宁雅沁睁开眼帘,转睛的直视徐氏,先困惑的“哦”了一声,继而说道:“那依二太太的意思,你是打算出一笔丰厚的银子好好安抚她的家人,再给绿芜买一副上等棺椁,好生下葬咯?”
“放肆,她不过一个丫鬟,配得上这么好待遇吗。”徐氏想也不想,恼羞成怒的呵斥道。
宁雅沁挑了挑眉,知道火候已经到了,不再多言。
赵氏冷眼瞧着,暗骂徐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白氏一直在观察众人的神色,见事情陷入僵局,而宁雅沁自始至终具是那依副面无表情,教人看不出喜怒的样子,其他几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,显然也没有再开口的打算。
她笑了笑道:“不论绿芜生死,这事若传出去,于大嫂的名声上,总归不大好听。”
“二弟妹言之有理。”宁雅沁看着白氏点点头,难得的一笑,又对信子问道:“你是亲眼看见绿芜撞到柱子上的吗?”
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信子偷眼去看何嬷嬷,何嬷嬷对她一瞪眼,她忙低下头点头如捣蒜。
“你真的亲眼看见绿芜自己撞到柱子上去的?”宁雅沁这次声调加重了几分。
信子开始小声抽泣,压迫的气氛让她终于崩溃,她身子往前一倾,将头脸埋在地毯上,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,高声道:“是,是我亲眼看见的。”
“好”宁雅沁站了起来,看向赵氏道:“太夫人,蝼蚁尚且偷生,更何况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,绿芜两年前被撵出渺风院时还好好的,儿媳不信这一次无端就断了生念。”她话锋一转,语气冷酷的道:“如若救不过来,便派人去衙门请个仵作过来验验。”
赵氏面色不虞的看着她道:“你的意思是有人设的局吗?”
“那得看仵作验过之后怎么说。”宁雅沁神情平静的道,仿佛说得不过是今天天气如何。
“你好歹是伯爵府出身的世家小姐,如今又归为王妃,倒犯得上为一个丫鬟去报官。”赵氏正襟危坐,义愤填膺的数落起宁雅沁。
宁雅沁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,明白赵氏这是打算糊弄过去。
有心继续追究,想想晨王的病情,只好先作罢。
回渺风院的路上,叶儿一直愤愤不平的碎碎念:“王妃,她们也欺人太甚了,竟拿您的名声作儿戏,最后栽赃不成,还要斥责您一顿,奴婢想想心肝就疼得厉害。”
叶儿从前在状元府里当差,几个主子待她似亲人,从不当她是下人看待,而新服侍的主子王妃性子也是极好的,不过才两天,她早已在心里将宁雅沁当作了亲人一般,见他们用这么卑劣手段,心中不可谓不气愤。
“你少说两句吧,让王妃静静。”荷儿边说边碰了碰叶儿的手肘,她与叶儿是同一天进的府,又由同一个嬷嬷教授规矩,感情要好一些。
宁雅沁心里有事,踏进渺风院,朝迎面近前请安的蓬儿问道:“陈嬷嬷回来了吗?”同时,步伐不停的朝正房走去。
“回来了,在东厢房的耳房里呢。”蓬儿落在宁雅沁后一步的位置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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